大管事虽害怕的紧,但心知喊也没用,在顾知攘来之前,顾老爷为了掩人耳目早就叫他把周围的人支开了。

    此时见林敛熙逼近,他下意识用双手捂住那“用不上的瘤子”,屁滚尿流爬到案几下,撅着屁股缩成龟状,将头藏到墙角里。猜测几个动了心的护院都要受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,那他这又动心又动嘴的管事,岂不是要被抽髓拨筋。

    早死不如晚死,拖延一时算一时。

    “女侠,”大管事下腹贴着地砖,双眼紧闭,声音比顾知攘还颤抖,“我再也不敢了,我与遥香姑娘,并非露水之交,我们如胶似漆、水乳交融……你看在遥香的面子上,放过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林敛熙回答的毫不犹豫。

    大管事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饶了自己,恨不得当场磕头下跪。心道赶明儿,不,今夜一定要去云欢院好好谢谢遥香。

    此时,软剑滴干了最后一滴鲜血。林敛熙见他还躲在案几下,便换了个执剑的姿势,对准他的屁股,轻戳几下。

    大管事如同被薅了最后几根毛的秃顶,嗷叫一声,大喊:“你言而无信!”

    逗弄一只裹着衣裳蠕动的蛆没有丝毫快意,林敛熙看向躲在帘后的顾知攘,翻了个白眼,左手对准大管事头顶的案几,一掌拍下。

    她收着劲儿,没使多大力,但听在大管事耳里,犹如一记二踢脚在耳边炸开,让他猛地一哆嗦,腿间抽搐热流涌出。

    林敛熙嫌恶的躲在一旁喊:“顾知攘。”

    “诶~”顾知攘把头从帘后伸出,眯着眼望天,“完事儿了?到点儿了?回家吃饭了?”

    “过来,”林敛熙剑指大管事说,“给我把他弄出来。”

    顾知攘踮着脚绕开地上的血迹,血腥味掩盖了尿骚味,直到他站在林敛熙身边才发现大管事居然这么有出息,忍到现在才尿。

    他站在那一滩黄水外,捂着鼻子说:“你自己出来,一会儿我给你上麻药,我把你弄出来,一会我给你上盐,怎么样?”

    大管事心知早死晚死都是死,可看林敛熙的手段,肯定不止让他死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按照惯例,眼下至少应该有个倒计时,提醒大管事,他没时间考虑。但顾知攘被这上了大火的味儿熏得眼睛疼,不想再张嘴说话,直接将手伸向案几下,一把抓住大管事的衣领,用力一拖,如同探囊取物一般,轻易把他拖到了案几外。

    林敛熙提剑对准大管事的下腹,示意顾知攘闪开,接着剑尖向下轻轻一划,在顾知攘的注视下,如庖丁解牛般,三下五除二从大管事身上切下一块柱状肉皮。

    这还没完,她皱着眉,说的轻巧,“还好我带的这把剑好使。”神情如同年少跟殷寻醉学剑时一样认真仔细,继续在那已经切下块儿肉皮的位置刻下四个小字:“不能人事。”

    顾知攘并紧双腿往后几步,心中只有一句话能说出口:……师姐的刀工真的棒。

    大功告成。林敛熙往大管事身上蹭干软剑上的血迹,望向屋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护卫声色俱厉:“今日尔等已经见识过我的本事,定然知道我杀你们,如同磕碎只鸡蛋一样简单。顾府之人非我所杀,假使换成我,定能做的比那人干净。你们若是不信,大可把今日之事告诉这房间外的任何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她收剑入鞘,别回后腰,“不过,官府之人不是我的对手,谁若胆敢把今日之事说出去,就别怪我抓住你之后,教你后悔自己投胎成人。”

    顾知攘快走几步,推开雕花木门,分外恭敬的站在一旁,左手捂住腹部,右臂打开指向门外,微微弯腰。林敛熙一脚跨过门槛,看着顾知攘左手下方问:“我刚不小心也切了你的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