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陌生的空间,独自面对医生,这让温声的心又不自觉变得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不用紧张。”裴碌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,翻看她的病历时,神情一直很舒缓。

    “我从张医生那里知道了你的一些情况,以后还是靠输Ye和药物一起控制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医院里,全靠你自己一个人吗?”裴碌不由自主地将话题带离了公事,在听完张医生讲述之后,他以为温声会是个很坚强的nV生。

    可是事实看来,坚强这个词在她身上显得很割裂。分明是连打针都怕痛的人,却要独自面对如此惨痛的现实。

    温声垂下眼睛,不回话。这样的关心,或许对于她来说,早就是司空见惯了。

    “以后有什么事情,可以直接来找我。”裴碌从电脑里调出温声的住院信息,将她的电话号码输入手机,然后按下拨通键。

    生怕她不信般,他又重复了一遍,“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温声挂断了电话,顺从地笑,说自己知道了。

    别的好像就没有什么了,裴碌告诉她以后如果有事要出门,可以找他申请只先挂半天的点滴。

    这还蛮人X的,温声点头说好。

    还有就是,下周一她需要做个肠镜。

    温声对于这种大小检查之类的,向来听不懂,也不放在心上,只当还是普通的cH0U血化验。

    “…也是我负责。”裴碌犹豫了一刻才开口,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而温声已经朝他挥挥手转身出去了。

    在系统的指引下,温声很顺利地找到了取药的窗口。

    她从病房区一路下电梯到一楼大厅,直到冷意延伸至她肌肤后,才慢半拍地发觉自己太单薄的衣衫。

    门外景sE也是寡淡的,一点多余的sE彩也没有,大概是快要到冬天了。看着眼前长长的队列,温声在心底抱怨了一句,却还是搓搓手心,站到了队伍的末尾。

   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——

    温声垂下眼角,不知在想些什么,自然垂落的指尖有节奏地轻点在腿侧,像是在倒计时。

    “温声?”不确定的声音落在她耳边,若游丝,在喧闹的大厅里瞬间湮灭了。

    见她仍徐缓地向前动步,魏钊在她一步前停止,两人的距离近了,可以嗅到一点凛冽的息味。

    温声故作出意外的神sE,不得不仰起头来回应他,尾音也不自觉g连起笑意,“是你啊…魏钊。”